一、中俄旅游貿易合作的影響因素

1.收入優勢使俄羅斯成為中俄雙邊旅游貿易規模擴大的主要力量。近10年來，我國國民收入的總體水平高于俄羅斯，國際旅游支付能力不斷增強，但赴俄旅游者人數增長緩慢。根據世界銀行數據，2002年～2011年，我國GDP總量從1.45萬億美元增至7.32萬億美元，俄羅斯從3451.10億美元增至1.86萬億美元。在世界旅游服務市場上，我國出境旅游需求的總體規模和增速都大于俄羅斯。根據世界旅游組織的年度報告，2011年，我國已成為世界第三大旅游目的地和第三大客源國，俄羅斯則躍居世界第七大旅游客源國。但是，在中俄雙邊旅游貿易中，我國的貢獻率較小，俄羅斯的貢獻率很大。2002年～2011年，赴俄中國旅游者在雙邊貿易中所占比重從36.34%下降至24.97%；來華俄羅斯旅游者所占比重從63.66%升至75.03%，在總量上也顯著超過我國。不僅如此，俄羅斯國民的人均收入水平顯著高于我國，且兩國差距呈上升趨勢。根據世界銀行數據，2002年～2011年，我國人均GDP從1135.45美元增至5444.79美元，俄羅斯從2375.16美元增至1.31萬美元，兩國差距從1239.72美元增至7644.55美元（見圖2）。俄羅斯人均收入優勢明顯，且國民受傳統文化中東正教和彌賽亞意識影響，樂于追求人文理想、終極幸福，人均旅游邊際消費傾向高于我國。因此，當高端消費群體流向歐美各國時，大量中低端俄羅斯游客涌入我國，其規模和增長率快于赴俄旅游的我國游客，雙邊旅游貿易缺口呈擴大趨勢。

2.旅游相對價格是雙邊旅游貿易缺口擴大的直接原因。統計數據表明，2002年～2011年，俄中兩國的CPI比值和匯率比值均呈上升趨勢。這意味著：受CPI變動影響，俄羅斯旅游產品價格相對高于我國旅游產品的價格。這會激勵更多的俄羅斯國民放棄國內游，選擇來華游（見圖3）。

3.旅游供給與競爭能力是導致雙邊旅游缺口擴大的重要因素。雖然中俄都擁有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和奇異多彩的自然景觀，但兩國的旅游服務接待能力差距懸殊。根據《中國旅游業統計公報》，2010年～2011年，全國納入統計范圍的旅行社從2.28萬家升至2.4萬家，全國納入統計范圍的星級飯店從1.18萬家減至1.17萬家。根據俄羅斯統計年鑒，2010年全俄商務療養院、度假村和休閑場所共4719家，酒店等相關住宿設施共7866家。此外，俄羅斯旅游中介數量較少，2010年僅有4222家注冊旅游公司；旅游資源開發相對落后，設備設施比較陳舊，需要投入大量資金進行修繕和改建。在世界旅游市場，中俄兩國的旅游競爭力也存在較大差距。根據《中國旅游業統計公報》，2011年，我國出境旅游者7025人次，其中，出國旅游旅游者為2031.9萬人次，在對華旅游服務出口貿易領域，俄羅斯接待中國游客80.96萬人次，僅占市場份額的3%，面臨著來自韓、馬、日、泰、美等國的激烈競爭。根據俄羅斯統計年鑒，2011年俄羅斯出國旅游者為2927.1萬人次。在對俄旅游服務出口貿易領域，我國的競爭優勢比較突出，主要的競爭對手是芬蘭和土耳其，接待俄羅斯游客243.3萬人次，約占市場份額的8%（見圖4）。

4.電子商務是影響未來雙邊旅游貿易增長的潛在因素。根據世界銀行的統計數據，2002年～2011年，中國的互聯網普及率和互聯網服務商數量低于俄羅斯，俄羅斯的信息化優勢非常明顯（見圖5）。但是，中國的旅游電子商務優勢明顯高于俄羅斯。根據相關統計數據，中國、俄羅斯、印度和巴西等金磚國家已成為全球在線旅游市場增長最快的國家。2011年，我國的在線旅游市場規模達247.7億美元，印度為80.5億美元，巴西為50.6億美元，俄羅斯為21.2億美元。盡管信息化和旅游電子商務發展水平相接近，中俄旅游電子商務合作卻相對滯后，用戶本土化與語言不通成為中俄游客獲取旅游信息服務的主要障礙。

二、對策與建議

1.擴大對俄旅游出口。我國應充分利用俄羅斯國民的收入優勢，針對俄羅斯客源開發多元化旅游產品，提高旅游服務質量，擴大旅游宣傳和推廣范圍。通過旅游推介和口碑效應來擴大入境俄羅斯游客規模，刺激俄羅斯游客的人均消費支出。同時，要關注以芬蘭為主的歐盟國家的旅游產品特色和旅游戰略調整，通過差異化產品吸引俄羅斯中高端消費群體；要關注土耳其、愛沙尼亞、埃及等國家的旅游價格和產品信息，充分發揮中國旅游產品的價格優勢，吸引俄羅斯的中低端消費群體。

2.擴大對俄旅游進口。加強政府、企業間合作，擴大對俄羅斯旅游產品的宣傳與推廣，在簽證、通關、稅收等方面給予扶持，規避俄羅斯旅游產品的價格劣勢和中國國民的人均收入劣勢。俄方需關注的目標消費群體是中國東北地區的邊境旅游者和其他地區的富裕階層，通過吸引赴日、韓、美、新、馬、泰等國旅游的中高端消費者流入俄羅斯，俄方可以大幅度提高自身在中國旅游服務進口市場的份額。鑒于兩國旅游電子商務合作水平的局限，中俄仍需依托線下旅行社。

3.增加旅游投資。這是縮小中俄雙邊旅游貿易缺口的重要途徑。2011年8月，俄羅斯批準實施《俄聯邦國內和入境游發展綱要（2011-2018）》，國家撥款300多億美元用于改善旅游基礎設施、修建交通線路、加大旅游推介力度。這些措施有助于增強俄羅斯的旅游供給和競爭能力，縮小雙邊貿易缺口。然而，俄方接待條件和服務水平的改善，需要更多的巨額資金。中方企業是否投資俄羅斯的旅游基礎設施建設，取決于風險與利益的權衡，也取決于俄方能否給予中方企業期望的優惠政策和安全保障。（本文作者：張毅、王永貴 單位：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國際商學院）